已故的霍華?休斯(Howard Hughes,譯注:1905~1976,美國的富豪、實業(yè)家與電影導演)因為自行駕駛飛機墜機導致腦部受創(chuàng),因而造成歇斯底里的精神分裂。
根據(jù)眾所周知的傳說,他曾經(jīng)大聲嘶吼:“我不是百萬富翁。該死的……我是億萬富翁?!比绻粋€人有錢到瘋狂的程度,一點幽默感是不可或缺的。
在預定跟巴菲特見面的兩個小時之前,我的航班便已飛抵奧馬哈,我希望能趕得上午餐的時間。
當我告訴計程車司機地址時,他一臉茫然。我還以為奧馬哈的每個計程車司機都知道巴菲特先生辦公室的地點,但是我錯了,這位司機向另一位司機問清楚方向,我們就上路了。這趟車程不遠。
司機在一棟毫不起眼的淡黃色辦公大樓前讓我下車。我打開大門后進入一個看似走道而不是大廳的地方,一名警衛(wèi)獨自坐在一張小書桌后面,他似乎在期待我的來臨,告訴我直接上十四樓。電梯早已在一樓等候,大廳里空無一人,我獨自搭乘電梯上樓。
電梯門打開之后,在我面前的是一條無人的走廊。步出電梯之后,我聽到一個友善的女性聲音說道:“珍娜,請向右轉(zhuǎn)之后再右轉(zhuǎn),接著請向前直走。”著實嚇了我一大跳。
我很快地環(huán)顧四周。我身邊空無一人,也沒有發(fā)現(xiàn)攝影機或是喇叭。我在心里回想自己從進入大樓之后的舉動,想到自己并沒有在電梯里調(diào)整裙子,心中感到如釋重負。那位女性的聲音重復了之前的指示,這一次,我聽從指示行動。
巴菲特的一位助理坐在小接待區(qū)的右側(cè),除此之外,現(xiàn)場并沒有其他人員。我告訴她我早到了,打算閱讀保羅?艾爾德曼(Paul Erdman)針對一九九○年代中期的全球貨幣危機所寫的《匯率拔河賽》(Tug of War, 中譯本生產(chǎn)力中心出版)一書。
她問我需不需要飲料,我要了杯開水。我只啜飲了一小口水,巴菲特便出現(xiàn)了。他很快打量了我一眼,然后精神奕奕地說道:“噢,珍娜來了。請她現(xiàn)在進來?!?br>熱愛報紙的巴菲特
巴菲特比我想像的要稿而且苗條。他后來告訴我,他每周有三天會跟著教練健身。
他的眉毛已經(jīng)過修剪—跟網(wǎng)路上那張舊照片不同,皮膚好似剛刷洗過般地散發(fā)光輝。他穿著淺灰色的西裝,看起來像是為了講求舒適合宜,而不是要讓人印象深刻。
他請我在沙發(fā)上就座,他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水珠沿著我的水杯滴了下來,我驚慌地望著他的咖啡桌,想找尋杯墊或煙灰缸,我不想在平滑的桌面上留下一攤水。
噢,那個水漬嗎?那是珍娜?塔瓦科莉來訪時留下的印記。巴菲特注意到我的遲疑,從他的書桌里拿出《華爾街日報》,將報紙放在桌上,告訴我可以把杯子放在報紙上。
我低頭望著報紙,知道自己會把報紙弄糊掉。那份報紙看起來多么平整。巴菲特年少時擔任過《水牛城新聞報》(Buffalo News)送報生,他曾經(jīng)說過,《華盛頓郵報》(Washington Post)是波克夏股東在二十世紀里ABC劃算的投資之一。
巴菲特對報業(yè)的熱愛眾所周知,他也是《華爾街日報》的忠實讀者,時間超過半世紀之久。想到要將巴菲特的報紙弄亂,我的心情為之一沉。
他看完了嗎?我抬起頭來,看到巴菲特似乎有點緊張,這出乎我的意料。除非我接受他的好意,不然他就無法感到自在;除非我放松,否則他也無法放松。我放下杯子并坐了下來,在心里暗自微笑。
接著我就出糗了。我笨拙地想化解尷尬的氣氛,于是說道:“有一天,《華爾街日報》就會只剩下這個用途?!?p>他突然轉(zhuǎn)過頭來,用銳利的眼神看著我。幾秒鐘過去?!拔彝??!彼K于說道。
但我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,我說的也不是真心話。而且,他知道我說的不是真心話,我懷疑他也了解,我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。
《華盛頓郵報》的禮儀磚欄作家茱蒂絲?馬?。↗udith Martin)主張,禮貌這個字詞已經(jīng)遭到污名化,因為有些陌生人會藉此跟我們攀交情以占用我們的時間、隱私與資源。
真心誠意的客套話是一項有效的社交工具,目的是要在不犧牲自己的權(quán)利之下讓對方感到自在。
幾個月之后,巴菲特寫信告訴我,他不認為自己已經(jīng)“參透她的這項建議”,但是我認為他已經(jīng)深得其中精髓。
《華爾街日報》引發(fā)各界對新聞媒體變革的探討。媒體可以提供近乎即時的股市報價。當今的財經(jīng)新聞比以往更加豐富,而且來源更加廣泛,包括網(wǎng)際網(wǎng)路在內(nèi)。@(待續(xù))
摘編自 《巴菲特親自幫我上的一堂課:看見未來、超越價值的投資學》 臉譜出版社 提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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