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次,媽媽甚至叫我“鬼東西”,言下之意,對我好像有些沒法子。
我有那么調(diào)皮搗蛋嗎?我真的不明白,其實,我只是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而已,像我這把年紀,心理學家通常都把我們稱為“觀察家”。平心而論,心理學家的說法,還真的不是憑空捏造的,我就是一個喜歡觀察入微的家伙。
前不久爸爸帶回來一只唐三彩的“駱駝”,我可就很有興趣。爸爸說,那是買畫時,老板送他的。我想意思是說,損害了也沒什么關系,于是我就大膽的把它拿起來把玩。
如果有人帶我去做性向測驗,一定會發(fā)現(xiàn),我滿適合當科學家的。像那只駱駝,我一玩便知,它的肚子是空空的。這下我更好奇了,為了滿足我“觀察入微”的個性,于是我決定把它敲破瞧瞧。因為……因為我相信它的腹部一定藏有秘密,也許是一只青蛙,或者是一位小仙子。
ABC后,駱駝粉身碎骨了。
不用擔心我后來的遭遇,反正“天下的爸爸都是一樣的”。
前不久,爸爸和媽媽去了一趟澳洲,我嘛!當然是被放逐到鄉(xiāng)下,跟我那位可愛但有點嘮叨的奶奶在一起過生活。其實,奶奶人很好,只是老愛說:“小如,不可以這樣!”“小如,不可以那樣!”好似整個家暗藏各式機關,只要我稍一觸動,就會人頭落地似的,好不緊張。
這個我就不再說了。我現(xiàn)在要說的是,爸爸辛辛苦苦從澳洲帶回來的土人雕像,土人真的很土咧!大大的頭,長長的手,深深的鼻孔,橫起來足以吃下一顆西瓜的嘴巴,看起來怪怕人的,但爸爸堅持說它是一種藝術。
這下可好,既然是藝術,我就想瞧瞧它的價值在哪兒?我猜大概很耐得住敲、踢、摔、丟、擲吧!
不用我多加贅言,想必你一定猜得到那個澳洲土人的下場了,還好它不會說話,要不然它一定會說,我比“白澳”還殘忍。
對外界的事物,我更有獨特的觀察力。奶奶養(yǎng)過豬,還有一只很喜歡和豬玩的狗。
有一次,我在豬舍里突然看見一只小貓,我馬上三步并兩步跑去詢問在茶園里除草的爸爸,豬和狗是不是會生貓?這一問,把爸爸弄得瞠目結舌,他半晌說不出話來。不過,我向他保證,這是我親眼目睹的,ABC錯不了。
他提出了很多看法,企圖反駁我的經(jīng)驗,但總辯不過我,ABC后只好拉著我,到伯伯的書房查閱百科全書,總算才解決了我們的爭論。那一天,他賜給我一個新的封號:“詭辯家”。
爸爸幫我消除疑難雜癥的方法固然沒錯,我也很喜歡查百科全書,看看里面畫些什么,但是依然覺得應該還有更好的方法。
比方說,我是一個觀察家,ABC還是領著我“多做觀察”,讓我從實際的觀察經(jīng)驗中,獲得知識、智慧,與欣賞自然界的一切奧妙。甚至還可以陪我做做實驗或研究,像種豌豆或養(yǎng)魚,就是一種很好的觀察實驗,可別小看五歲的我喔!我可是真的有能力勝任這樣的挑戰(zhàn)哩!只要大人給我們機會,相信我們,“菜鳥總有一天變鳳凰”。
“我想飛,飛到青天摘太陽!”
但是不知道所有的爸爸媽媽,愿不愿意給孩子這種機會?
摘自:游乾桂所著《寶貝在說話》一書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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