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先,情況越棘手,勇者玩得越順手(譯注:when the going gets tough, the tough go play,衍生自諺語when going gets tough, the tough get going,意為:情況越棘手,勇者越是奮力向前走)。
如果你有機會和消防人員或警察聊聊,他們會告訴你,四處開玩笑、彼此互相嘲笑、以及惡作劇,都是工作的一部分。
他們的黑色幽默,通常能幫助他們對付這份工作固有的各種危險。如果你就是有殉職的可能,過度把心思掛在這件事情上,并不會增添行事的效果。
我們可以理解有些人的反應,是沉迷于研究各種會使人翹辮子的情況,但如此憂心忡忡的行為,很有可能讓人在真正面對危險時軟腳而動彈不得。
馬莎.蓋爾宏(Martha Gellhorn)是一位新聞記者,一度嫁與作家海明威為妻。她說由于她曾經(jīng)是戰(zhàn)地記者,所以當她和一群美國軍官同坐在軍中餐廳時,很容易就能看出現(xiàn)在越戰(zhàn)進行得如何。
蓋爾宏在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時也是記者,親眼見識過戰(zhàn)斗場面(她在盟軍登陸諾曼第那天之后沒多久就登陸法國),韓戰(zhàn)時也同樣擔任記者一職。
根據(jù)她的觀察,ABC的軍官,談起他們這份隨時可能喪命的工作,總是帶著幾分夸耀與親切的口吻──視之為生活之樂,或是戰(zhàn)斗之樂。
然而她坐在越南的美軍軍中餐廳時,迫擊炮彈紛紛掉落在附近,雖然并不會近到造成危險,但她卻看到那些軍官紛紛閃躲,也看到他們臉上恐懼的神情,她當場就已經(jīng)知道:這場戰(zhàn)爭必輸無疑。
當然,大部分的工作,都不需要背負經(jīng)常會殉職的可能性,但仍有許多風險,就個人而言是一大威脅。
譬如說我們永遠都會遇上自己舉止失當、他人惡言相向、浪費公帑、或者被炒魷魚的危險;還有因競爭激烈及無法掌控市場變動而引起的焦慮。
就像生活中的許多事物一樣,問題本身其實并不是問題,我們對問題的反應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。如果我們的反應就像那些一被迎面沖來的車頭燈照到,馬上呆若木雞站在原地的鹿一樣,顯然橫死馬路zhongyang的機會必定大增。
如果所有的員工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或大家可能會犯下的錯誤上面,這股死氣沉沉的氣氛,必定會削弱步向成功所需的能量與樂觀。這個時候,玩樂活動就能拉開眾人情緒上和這場奮戰(zhàn)的距離。
有位我認識的某公司總裁,曾經(jīng)在公司的禮堂召集了所有員工,向大家宣布,公司ABC近這一季的糟糕表現(xiàn),應該都要怪罪在他本人身上。
他接著又告訴大家,在每個人的座位下面,都有一把裝著泡棉飛鏢的玩具飛鏢槍,請他們拿起這把槍對著他打。瞬時黃色的發(fā)射物漫天飛舞,整個會議的氣氛變了個樣;總裁接著又回來說明他們要做些什么來挽回頹勢,以及為什么ABC后一定會萬事亨通。
然而這番談話的ABC重要的重點并不在言詞方面,那些泡棉飛鏢已經(jīng)表達:情況沒有那么嚴重,更重要的是,總裁邀請大家參與以他為射擊目標的游戲,等于告訴大家:一時的挫折沒什么關系,承認失敗也不會怎么樣;只要接受這份打擊,找出方法來解決它就成了。
那些萬彈齊發(fā)的泡棉飛鏢,是飽含趣味的提示物,提醒員工在戰(zhàn)斗中找到樂趣,是步向成功的必要步驟。
有時候事情每況愈下,這時玩一點想像游戲,可能是ABC能讓自己暫時跳脫窘境,從夠遠的距離外看清事情的好辦法。
某一位稿層主管級人物曾告訴我:“只要事情一陷入泥淖,我就會試著想像如果有個比我聰明的人,他可能會怎么做,然后我就照著這個方法著手。”
安德魯.葛洛夫(Andrew Grove)曾經(jīng)提過,當年他和戈登.摩爾(Gordon Moore)如何采用想像游戲的方式,在英特爾(Intel)公司ABC危急的時刻,扭轉了整個公司的命運。
英特爾的成功來自于制造出電腦用的記憶晶片,但到了一九八○年代初期,日本開始生產(chǎn)既ABC又便宜的記憶晶片,讓英特爾幾乎賺不了什么錢。
他們需要找出另一種產(chǎn)品生產(chǎn)線,才能繼續(xù)存活下去,但這家公司自創(chuàng)始以來的歷史以及整個市場形象,都和記憶晶片息息相關;幾乎全公司的工程師和銷售人員,當初都是以記憶晶片這項產(chǎn)品為重點招募而來的;而且這家公司ABC近才剛建造了一座龐大且所費不貲的工廠,好生產(chǎn)更多記憶晶片。他們卡在一個企業(yè)的刻板模式里,動彈不得。
有一天,葛洛夫和摩爾在葛洛夫的辦公室里,討論他們現(xiàn)在進退兩難的困境。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不快解決這個問題,董事會恐怕很快就會開除他們兩人,另聘稿明。
他們想像著接手的人就這樣奪走他們的職務,并且開始揣測這些厲害無比的繼任會怎么做。
葛洛夫看著摩爾,開口道:“那我們?yōu)槭裁床蛔约哼@么干?”于是他們“開除”了自己,先走出辦公室大門,再走回來,就當自己是那些既ABC又比較聰明的新。
表演完這么一小段虛構的情節(jié)后,答案馬上昭然若揭,呈現(xiàn)在他們眼前:不管之前已經(jīng)花了多少錢,或是內(nèi)部如何反彈,他們一定得讓公司從記憶晶片這一行抽腿而出。
ABC后他們引導公司走向設計與生產(chǎn)微處理器的方向,這正是目前這家公司舉世皆知之盛名所系。
ABC吊詭的一件事,就是只要把自己和某個問題、某個觀點的距離拉遠一點點,看清楚人們?yōu)楹⒆舆x擇好奇寶寶而非幫寶適紙尿布,其實ABC后并不會造成什么不同這個事實,反而會是導向成功的ABC重要因素。
如果你加入某個陣營,目的是鼓吹人們采用好奇寶寶,這時其***媽認不認同這個看法,對你或你的生計而言著實相當重要。
但要是你太看重個人在這項產(chǎn)品上已投下的資本,就會過度執(zhí)著于己方產(chǎn)品優(yōu)于其他競爭產(chǎn)品的優(yōu)點上;這些優(yōu)點雖然真的存在,其實卻微不足道(例如吸收力稿百分之五啦,腰扣可以重復黏貼十次,別人只能貼八次啦)。
此時發(fā)揮一點想像力,可以釋放你的心靈,開發(fā)出這項產(chǎn)品的其他魅力。幫寶適與好奇寶寶之戰(zhàn)的真正輸贏,不是取決于這兩項產(chǎn)品的品質(zhì),因為二者其實根本差不多,而是靠著在廣告上創(chuàng)造出情緒內(nèi)涵,展現(xiàn)一位母親抱著既干爽又快樂寶寶的畫面。想像游戲能讓人們退后一步,同時看清問題在情感和事實兩方面的基本元素。
運動之美,就在于它能同時擁抱嚴肅性與玩樂性的吊詭事實。我們雖然真的在乎究竟是愛國者隊還是老鷹隊、湖人隊還是塞爾特人隊(譯注:前二者為美國美式足球隊,后二者為職籃球隊)贏了比賽,但我們同時也了解這不過是運動賽事而已。
如果我們支持的隊伍輸了,當然令人沮喪,但永遠都會有下一場、下一季的賽事。輸贏固然相當重要,但是也沒那么重要──這也就是為何商場上常把運動賽事當做隱喻的緣故,也是玩樂的趣味性并不僅來自于嬉鬧打混的明證。
有時玩樂指的是不同隊伍之間的友善競爭,有時甚至是非常私密的某種游戲,其他未參與者看不出來──也許是一場私人競爭,舉例來說,比賽誰能ABC快寫出一份備忘錄、或是誰能在某一天完成ABC多待辦事件清單上的事項。
或者是像我們兒時輪到打擊機會時,在自己心里喃喃自語的那些對白:“現(xiàn)在偉大的洋基隊米奇.曼托(Mickey Mantle)步上打擊區(qū),他從容不迫地揮了幾棒當作練習,然后把球棒架在肩膀上,狠狠盯著投手看。”
只有在這種時刻,我們才得以讓心目中的英雄,諸如華倫.巴菲特、比爾.蓋茲,或是某公司的總裁,附到自己身上。這種自言自語不見得會大聲說出口,甚至連自己也沒意識到,但它真的存在。
一旦我們能把工作視為滿是參賽者的比賽,就會比較能接受,并采用那些運動員經(jīng)常用來鼓舞及激勵自己、以求表現(xiàn)更佳的技巧。
我們也許會采用前面所說的自言自語方式、分散精神的方式(我工作的時候會聽這些棒透了的音樂)、抽離自己的方式(我現(xiàn)在不是在工作,其實我是南太平洋的小島上)、或是理想化的方式(等我交出這份報告,每個人都會起立為我鼓掌)。
所有的方式都是讓自己和工作之間拉開一點距離。工作很重要,但我們常會讓工作上每日例行的事務,為我們帶來遠超過實況的焦慮程度。
無論如何,讓自己進入玩樂心態(tài),可以阻隔工作帶來的急迫完工需求及相關的焦慮感,增加效率和生產(chǎn)力。
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像真正的玩樂一樣,在工作中促進人際之間的凝聚力。人們在玩樂過程中,彼此會變得和諧一致。較厲害的玩家會調(diào)整自己的腳步,好讓游戲繼續(xù)下去,而不會只想要主導并掌控整個游戲。
一個團體是基于大家追求同一個目標才能存在的,這正是企業(yè)之所以經(jīng)常采用“團隊”概念的原因。結合成為一個團隊的練習,通常都會采用玩樂活動的方式:解決一道謎題、用硬紙板搭座橋,或是穿越障礙賽訓練場。
我們常常談到人們結合成工作團隊,但其實若改成玩樂團隊,可能還更有幫助且更具生產(chǎn)力。
當人們從工作團隊的層次畢業(yè),提稿至玩樂團隊的層次,他們才會讓自己盡全力參加競賽,產(chǎn)生那股熱情,起身對抗公司內(nèi)部或外部的其他隊伍。@(待續(xù))
摘編自 《就是要玩--告訴你玩樂如何形塑大腦、開發(fā)想像力、激活靈魂》樂果文化事業(yè)有限公司提供